他问道。

“子玉,刚刚朕正和太子商量着如何处置武威侯沐沂。”

“但商量来商量去,却总觉得不太合适。”

“你身为绣衣都督,不仅查找到了沐沂结交江湖匪类的证据,且又是朕的心腹信臣,于此事倒也能谏言一二,你且说说,朕该如何处罚沐沂?”

就像保德帝说的那般,他显然已经将洛珩当成了真正的心腹。

一上来就直奔主题,没有任何客套。

洛珩闻言,皱了皱眉头,并未直接回答,而是朝着保德帝问道。

“陛下和太子是如何商议的?”

这种事情老实说,让他一个绣衣都督来参与,多少有些越界了。

他可不能真傻乎乎的保德帝问什么,就回答什么。

就算想要谏言,也得拐弯抹角。

“朕是想着斩了那沐沂。”

“此贼一向心怀叵测,鼠首两端。”

“朕当初尚在潜邸时,就屡屡与朕作对,朕对此贼恨之入骨。”

保德帝冷笑一声,咬牙切齿道。

先帝诸嗣子夺嫡时。

彼时还未继承爵位的沐沂,站队的是呼声极高的陈王项统,没少给保德帝添堵。

只不过陈王后来没争得过保德帝,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。

作为陈王的左膀右臂,沐沂又怎能逃得过清算?

然而,天不绝沐沂。

老武威侯当时正好立下战功,在先帝面前以战功替沐沂折罪,换来了先帝的宽宥。

保德帝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下来。

再后来,先帝驾崩,保德帝继位。

刚登基的保德帝,也没法一登基就清算旧账,这势必会引起旧臣子的恐慌,只能又按捺了下来。

老武威侯薨逝前,上了一本遗折,言将爵位传承给次子沐沂云云。

按常理来讲,这完全不符合朝廷规矩。

只是,当时的保德帝正忙着和朝臣们夺权,自然不可能再去动勋贵,只好又一次捏着鼻子忍了下来。

等保德帝肃清朝堂,大权在握,准备找沐沂算账时。

却发现,这家伙变得低调了起来。

每日除了点卯去军营外,几乎足不出户,也不结交任何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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